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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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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湜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儿子:“这珊瑚,你是从何处得来?”

“舅舅说,他前些天遇到一个渔民,那人在海边捡到一支珊瑚,到密州城来卖,就顺手买下来,磨成了珠子。”赵士程天真地道,“他那里有一串呢,我只是拿了一粒来玩。”

赵仲湜顿时来了精神:“那渔民在哪,在哪个海边捡来?算了,你舅舅在哪,我去找他!”

“我带你去!”赵士程笑嘻嘻地道,“我知道爹爹喜欢这个,所以就从舅舅那拿了一颗给爹爹,我用脂膏换的呢!”

赵仲湜抱着孩子就亲了一口:“做得对,真是爹爹的好孩子!”

赵士程伸爪子挡住他的脸,义正词严地道:“爹爹不可以,我已经是有官职的大孩子了!”

赵仲湜随意应了,便带着孩子,一路飞奔,去找到正在房里串珠子的内弟。

“彦崇,我听说你得了一件宝贝,让姐夫看看。”赵仲湜本来还维持着王族风度,但在看到珠子后,就全然抛到脑后,把儿子放到一边,大步上前,看着那绝美的红色,眼中尽是痴迷贪婪。

种彦崇看着一进来就几乎把脸埋在珠子里的姐夫,面露无奈,看了一眼旁边小孩。

小孩眼神明亮,伸出双手,毅然做了一个宰割的手势。

种彦崇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对不住,便和颜悦色道:“姐夫,这珠子品相如何?”

赵仲湜连连点头,夸赞之语如流水一般脱口而出,一连说了半盏茶,都不带重样的,从品相、质地、颜色,再猜测产地,说这肯定是夷州的深海珊瑚,才能如此完美无暇,世间难寻,密州这里是绝对不会有的,肯定是哪里商船遇到海难,所以珊瑚飘到岸上,让人捡了去,还说这珊瑚肯定不只一□□附近必然还有其它残枝……

“那太好了,”种彦崇面露喜色,“再过两月,便是我祖父生辰,正好送他做为寿礼……”

“不可!”赵仲湜瞬间提高了语调,面露恳求,“彦崇你知我平生胸无大志,唯这点小小嗜好,若是能割爱于我,我必感念恩情,钱货之物,必有厚报……”

种彦崇面露难色:“这……”

赵仲湜又继续道:“另外,你不是说虎头天赋尚可么,我可以做主,让他拜你为师,你可严加教导,我必大力支持。”

虾米?就为一串珠子,我不是你最爱的宝宝了吗?

赵士程神色瞬间冷漠起来。

种彦崇不由得在心中叹息,姐夫真是不会给自己找后路啊。

“爹爹,我听舅舅说,这是天降横财,这珠子,比北珠还稀少,这么一串,至少值三万贯呢,”赵士程在一边用担心的语气道,“他还说您肯定买不起呢。”

赵仲湜一时默然,手指却是紧紧捏着那串珠子,过了数息,才艰难道:“吾手中只有两万余贯,剩下的、剩下的,你去我库中挑些珊瑚抵债可好?”

“这……”种彦崇轻嘶一声,看了一眼虎头。

赵士程平静地点点头。

“那,就按您说的办。”种彦崇诚恳地点头,看着那珊瑚的目光很是复杂,对赵仲湜来说,这是肯定的,如此宝贝的珊瑚,换作是他,肯定是多少钱都不卖的……

赵仲湜捏着珊瑚,正想细细品鉴一番,就听种彦崇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道:“听说那人说是在一个海边捡到的珊瑚,让我过几天我再去碰碰运气……”

赵仲湜心中一动,抱起身边的小孩,殷勤道:“我家虎头也喜欢看海,你素宠爱虎头,我便与你同去,顺带给虎头见见世面,如何?”

第39章 下一目标

炎炎夏日, 一支数十人的车队颠簸地行进在密州的官道上。

赵家这次出行,用的是牛车。

按赵仲湜的说法,市舶司与密州的官道因为货物来往频繁, 所以路宽辙深,马车跑起来也不会太颠簸,但这次,种彦崇说的地方,是一个海边小镇。

这路况肯定是不能和市舶司的大官道比的, 必然路况堪忧, 这时候,跑得慢但非常稳的牛车就更合适了。

但不管是牛车还是马车,在这七月的天气里出远门并不是一件会让人感觉幸福的事情。

“虎头, 听说你已经在学论语了, 来, 随便给爹爹背一段。”闲来无事,赵仲湜又开始考较儿子的功课。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不错,再背一段诗经的秦风。”

“岂曰无衣……”

“很好,不愧是爹爹的好孩子。”一连考了半个时辰, 赵仲湜得到的结果十分满意, 这也是他在密州放心让孩子跟着舅舅乱跑的原因, 虎头在学习上,从来都不让他和老妻操心, 这种想玩可以随时招来玩,从来不捣乱, 撒起娇来又甜又会说话的乖孩子, 又有哪个父母不喜欢呢?

赵士程心说要不是看在你能带我出门的份上, 我才不陪你在这演父慈子孝呢。

父子俩又对母亲的虫蜡事业进行了一番展望,赵仲湜突然道:“对了,虎头,你姨娘已经怀胎十月,你要有弟弟妹妹了,可开心啊?”

赵士程愣了一下,然后天真地道:“当然开心啊,有了弟弟妹妹,家里会更热闹的。”

赵仲湜对这回答很是满意,摸了摸短须,温和道:“自你六哥去了宗学,除了你,家里的儿郎都不在我身边,如今总算又多了些人气。”

赵士程点点头:“嗯,咱们家就是这么兴旺。”

赵仲湜略微得意:“这是自然,当年仁宗为何会过继你叔爷,不就是因为咱们商王一脉人丁兴旺么?”

赵士程乖巧地点头,他们这一支宗室,本来已经是远宗了,奈何四十多年前,仁宗皇帝没有儿子,于是过继了他们家的一位孩子,让他们又重新成为了近宗,也就享受了更多的财富。

“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素来机灵聪慧,你舅舅教你的武艺,你学学便罢,可不要太过认真,来什么百发百中之类,”赵仲湜微微叹息,“这诗书嘛,会背就好,也不必学得太精,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爹爹,”赵士程大眼睛溜溜一转,凑得近了些,“您是不是被怀素案吓到了?”

赵仲湜一下就把脸拉下去,将儿子抱到怀里,两手对着那白白软软的脸颊一捏,然后一扯:“你这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赵士程努力逃脱魔爪:“都过了半年了,而且我说得很小声啊,您担心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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