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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公主被揭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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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夜风徐来,牵起他额前一缕散落的乌发,横渡过那张清俊的脸。他的眼睛隐在云深不知处,变得朦胧神秘。嘴角的弧度虽未减少半分,元曦却只觉一股恶寒拔地而起,顺着双脚直奔天灵盖。

元曦出生得晚,家中很多事她都不清楚。嬷嬷从来也只拣一些好的告诉她,似当年那场塌天浩劫,老人家是提都不想提。元曦也是这些年进宫之后,才旁敲侧击地打听出一些。

说起来,竟还跟十八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祸乱有关。

当年叛军兵临城下,先皇后大章氏还怀着身孕。皇城已然不安全,建德帝为了保全她,命直属自己的禁卫军护送她暂且去别院避难。

任务是秘密布署的,路线和时间也都是机密,除了建德帝、大章氏,以及负责执行任务禁卫军统领之外,再没有第四个人知晓。走的,还是皇家的密道,照理说不该被人提前设伏。

可这一切偏就发生了。

大章氏难产而死,刚降生的公主也下落不明,全部禁卫军皆命丧黄泉,唯有一人因为中途遁逃而苟活下来。

那人便是建德帝最信任的禁卫军统领,也是元曦的叔叔,元占淳。

后来叛军被剿,元占淳也被活捉,却是断了口舌四肢,再不能言语书写。锦衣卫将他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他一间地下密室中发现了他同叛军联络的书信。而那些书信的另一头,竟还牵连出一个人,那便是元曦的亲生父亲,元占涏。

当时的建德帝还沉浸在失去妻女的痛苦之中,见此罪证,自是怒不可遏,也不叫人来查,便直接判了元家死刑。

有时候,也不是元曦太过伤春悲秋,而是造化当真弄人。

十八年前,卫旸因为她的父亲叔叔,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妹妹;后来兜兜转转,自己竟然遇见了他,还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妹妹”。

大抵这些年,自己在他身边受到的冷遇,大概就是在帮元家还债吧……

这个秘密实在太大,这些年,元曦一直咬紧牙关,没告诉任何人,连叶轻筠都不知道。眼下却被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这般轻描淡写地提起,且这人还跟卫旸结着不小的仇怨。

倘若他把这些都告诉卫旸……

元曦禁不住晕眩,脸上血色尽数褪去,不敢再往下想。

连瑾瞧出她的异样,皱眉上前,伸手想扶她一把。

元曦本能地挥手,“啪”地一声将他的手打开。脚下倒退间,她也不犹豫,摸到腰间的剑柄,一把将它抽了出来。

因着上回在凌霄楼遇见的意外,她便留了个心眼,特特让叶轻筠帮自己淘了这么一把可弯曲的软剑。平时可同腰带一块缠在腰间,旁人瞧不出来;遇上危险,便可直接抽出来,一甩便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可攻可守。

而眼下就是这么一个危急的时刻。

趁着连瑾还没反应过来,元曦毫不犹豫地震剑朝他心窝直刺而去。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可惜,战神终归是战神,即便先落于下风,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一个侧身就轻轻松松将这击杀招给躲了过去。不仅不生气,还挑眉,颇为欣赏地转目看她,“好家伙,有两下子。”

元曦却没时间跟他多废话,手腕一翻,利刃便再次朝他脖颈劈去。

然错失了最佳时机,她再想伤这位大名鼎鼎的战神,已是没有任何可能。

不出两招,她就被连瑾缴了软剑,抓住两只手腕,压在旁边的海棠花树下。“咚”地一声,绯红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他们满身。

“你就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连瑾无奈地叹息。

可现在的元曦早已被恐慌冲昏头脑,哪里还肯听他说话?只扭着手腕挣扎,拼命跺脚,“你放开我!放开!”

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积满泪花,水波盈盈地悬在睫尖,欲坠不坠,搅得连瑾心如刀绞,却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在南缙,他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爱慕他的姑娘能从南缙的皇宫排到北颐的帝京。献殷情的,主动投怀送抱的,他不知见过多少,从来就不屑搭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

训不得,更打不得,只能柔下声口,第一次尝试着去哄人:“别哭了,我没想……”

让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咻”地一声,一支雕翎箭擦过他耳畔,带下他几缕落发,直挺挺扎在海棠花的树干上。

力道之大,半支箭几乎都没入树干之中,箭羽猛烈摇颤,震落大片落花。

“云中王若是再不松手,下一箭便要了你的命。”

霜月之下,卫旸凛然而立,声音像薄冷的冰线,割破仲春之夜的月光。边说边从箭筒里抽出一支雕翎箭,挽弓搭弦,正对准连瑾的后心!

而射箭之人周身缠绕的戾气,却是比箭锋还要凌厉。

第24章吻泪

周围一片寂静,连风声都凝滞了。

连瑾的注意力还在卫旸身上,元曦当机立断,狠狠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松手的当口,立马从他手中挣脱,朝着卫旸奔过去。

但也因着实在太过慌张,她左脚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崴了一下,“哎呀”地一惨叫,人摔倒在地。

连瑾眼皮急蹦,顾不上脚疼,下意识就冲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卫旸甩掉手里的玄铁弓,抢先一步冲到元曦身边,蹲下来,查看她脚上的伤。

隔着裙子,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他眉心却拧成了疙瘩。手已经伸出去,就悬在她脚踝上,却颤抖着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当初鸩毒发作,他一只脚已然踏进鬼门关的时候,都不曾这般难受过。

“疼吗?”他问,声音轻柔无比。

经刚才那一遭,元曦情绪还没完全平定,这会子叫他这样一哄,鼻子由不得一酸,所有的坚强溃决不堪,想说话又哽咽着发不成声,只能咬着下唇拼命点头。

算起来,这还是相识六年以来,她第一次向他撒娇。

卫旸心里又软又疼,当下也不再多逗留,伸手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往最近的一间厢房去,只寒声给连瑾留下一句:“云中王若是再敢对孤的妹妹出手,就休怪孤不留情面。哪怕是挑起两国战火,孤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饶是贺延年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他的威压,仍旧出于本能地打了个激灵。

连瑾却浑然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还“嘁”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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