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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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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一贯如此,鹤月君或许是误会了。”

“你是薛照微的嫡传徒弟么?怎么说话和他一个腔调!”

“宗主并未收徒。”

“…………”

谢归慈问了半晌,发现薛照微身边的人也对他的心思一概不知,但好在他也不是喜欢为难自己的人,直接在心底给薛照微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以藏雪君不近人情的性格,对江灯年的态度要比别人好不少了,也许藏雪君信奉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一套。

他给薛照微找补完理由后,又是两日都没有见到人,但是灵丹灵药却一瓶一瓶地摆在谢归慈眼前,堆满整个桌子,就算是死了八百年的孤魂野鬼也能被这些药拉回一条命来。

值守弟子对他说:“宗主说这些药对您的伤势有好处。”

谢归慈从药瓶子堆别开视线:“你们宗主在哪里?”

值守弟子:“宗主这几日都在藏书楼。”

谢归慈起身:“我去找他。”

出了殿门,绕过满殿碧桃花到了前面弟子们习课的大殿,谢归慈才想起来自己对雾山不熟,找不到弟子口中的藏书楼在何处。而且在幻境中他神识也受限,没有办法放出神识定位到薛照微的位置。

他站了一会,一个打扮与别的弟子不同的男子走过来,细细打量着他。看他的穿着和腰间配饰,应当是宗门长老一类的人物。

夙星真人看了看谢归慈,见他身上披的是他那师侄的常服,心下顿时对他的身份了然——面前这个就是他师侄费尽心思求回来的人。夙星真人对鹤月君的印象不差,也觉得他是修仙界中少见的少年天骄,只不过和自家这个师侄的缘分实在是晚了一步。

如果薛照微舍得下底线,事情反倒可能有几分转机……可惜喽!

“鹤月君。”夙星真人微微颔首,“早听闻鹤月君少年英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是我门下这些顽劣徒弟可以比拟的。”

谢归慈:“阁下是?”

“在下道号夙星。”

他一说,谢归慈就想起来这人的身份,藏雪君的师叔,年轻时也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不过早些年对上魔界十二门的时候受了伤,修为受损,便退居幕后,不大理会凡尘俗事。

“原来是夙星真人。”谢归慈见过礼,“真人可知道藏书楼在何处?”

夙星真人眯了眯眼:“你是要找人吗?”

“是。”谢归慈也很坦然,“本想当面谢过藏雪君救命之恩,不过这两日来藏雪君事务繁忙,都没有机会见到藏雪君。今日听贵派门下弟子说藏雪君在藏书楼,便想找个机会当面谢过。”

夙星真人眉目慈和,听了谢归慈说的话神情更加舒缓了:“鹤月君有心,不过我这师侄性情与旁人多有不同,他既然愿意救你便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你若执意谢他反而会惹得他不快。”

“话虽如此,但藏雪君于我有大恩,如果不是藏雪君,恐怕我早就死在北荒之地。如此重恩,岂能不谢?”谢归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找他吧。藏书楼是本门重地,非持本门弟子身份令牌不得擅闯。”夙星真人叮嘱他,“雾山上先辈留下的阵法机关颇多,鹤月君还是小心些。”

“在下明白。”

夙星真人把他领到藏书楼门口,让看守的长老把人放进去便走了,谢归慈走进去,琳琅满目的古籍残简顿时充盈整个视野,不少书籍上溢出星星点点的灵气。期间不少宗门弟子穿梭期间。

单这一座藏书楼就可见宗门底蕴只深厚,渡越山早些年的时候也有不少古籍,不过这几年都被昱衡真人拿去倒换灵石了,只剩下个好看的精巧架子。

藏书楼一共分为三层,薛照微的气息在三楼,谢归慈一路上了三楼,除了薛照微再没有见到其他人。藏雪君捧着一卷古卷,垂着眼在读。谢归慈扫了眼,书名是古篆文——《往生十六卷杂谈》,看着像是供以闲暇时打发时间的杂书,不过能摆在藏书楼三层的书,应该也不仅仅只是闲书。

“你来了。”

薛照微抬眼,他眼睑下方轻轻拢着一方阴翳,衬得眉眼线条疏淡凌厉。

“藏雪君可真叫我不好找。”谢归慈笑吟吟地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过了一会薛照微才轻声问。

谢归慈便又摆出对夙星真人那一套说辞:“特意来谢过藏雪君对我的救命之恩。”

“谢我?”薛照微的目光从谢归慈身侧空气里的某个点落在他脸上,搭在书卷边缘的指节稍稍用力,声线仍旧地冷淡:

“那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追老婆第一步:挟恩图报。

第20章 碧桃花06

谢归慈着实愣了一下,这就是夙星真人口中说的他那不求回报的、心地善良的好师侄吗?

他没有想过薛照微会提出要求,在谢归慈心底,把“报酬”和藏雪君联系起来,是件玷污薛照微品格的事情——大约是薛照微高山雪的模样迷惑了他。

“那藏雪君想要什么报酬?”谢归慈谨慎地试探。

薛照微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力道收紧,逼迫他直视自己。

因为这个姿势,薛照微看他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像是评估什么一样的目光……这种要害被人拿捏住的感觉让谢归慈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不舒服,就好像薛照微把他整个人扒开了放在眼皮底下瞧。

谢归慈不知道他要从自己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经过次生死之间命悬一线训练出来的直觉还是让谢归慈感到了一种隐秘的、不动声色的危险。

薛照微的声线犹如金石相击,低沉时却又有种白雨跳珠的冷然。

“报酬的诚意,不该由鹤月君自己决定吗?”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钳制住谢归慈的力道也放松了几分,但仍旧是稍有动作就会被制止的程度,近得有些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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