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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神[快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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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玺惊讶地睁大了一双杏眼,没再多问。

……

翌日,林玺在大理寺找到主审官员吩咐一番,这件案子判决便就此定下。林玺从女子家中找到书生写下用来威胁女子的休书,虽说没有官府公文公证,但这个小小的“错误”在林玺笑眯眯的目光中不约而同被所有人忽略。既无夫妻之名,因而判断妻子杀夫罪名不成立,但官员杀平民,思及平民有错在先,便免去五十杖刑的一半,并判夺去女子功名,五年内不得参加女子科考。

而平民私自囚禁虐待官员,按律法罪加一等,念及书生已经人死灯灭,不祸及家人,只没收财产土地充公。

勾柳柔听了判决含泪拜谢林玺。

林玺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让她下去。

其实这件案子她判得未必公正,可是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正。在这种关头,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林玺面无表情地将家中兄长寄来斥责她“疯魔”的信件烧毁,在林氏这位少君看来,妻子杀夫乃是大罪,怎能如此轻轻放过?

在林玺收到这封信没多久,她府中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前任楚宫掌事女官,她的嫡亲嫂嫂,霍纭如。

叫林玺惊讶的是,她改梳回了少女发髻,不像嫁为人妇般将长发盘在脑后。

霍纭如也不矫情,直接道:“我和你兄长和离了,我今日来此想要阿玺帮我一个忙——请阿玺将我引荐到楚王面前。”

她自幼被要求贤良淑德,温柔恭顺,又容貌生得不错,长大后必是做宗妇或帝妃的不二人选,她也以为一个女子一生不过就这样,甚至掌管阖宫事物的女官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致,但林玺横空出世惊破旁人和她给自己编造的牢笼——她恍惚意识到女子原来也可以和男子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之后,她和丈夫的矛盾隔阂似有若无地越来越大,直到这一次勾氏杀夫案,所有隐藏在平静冰面之下的矛盾瞬间激发——他认为女子本就只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打理内宅,而不是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那些都是男子的事情。

他没什么不好,只是不能相互理解。霍纭如当机立断和他和离,带着婢女赶回南州,直奔林玺而来。

况田赋改制已差不多完成,林、霍二家的婚姻已经完成了它该承担的使命,霍纭如毫无顾忌地放弃了这段婚姻。

否则也不过是终成怨偶。

“你是公主,是王上的妹妹,怎么会需要我引见?”

林玺眨了眨眼,不解地询问。

霍纭如摇了摇头:“我不想以公主、以妹妹的身份去见他,我想要像阿玺一样,以辅佐江山社稷的臣子身份去见王上,所以楚国之内,唯有阿玺可以为我引荐。”

朝臣方引荐朝臣。

林玺目光复杂地点了点头。

当日朝会之后,楚王在议政殿召见霍纭如,不过短短数月,她已经历成婚又和离。

林玺说完基本情况后就退出议政殿,霍纭如第一次按正常的臣子礼节给谢相知行礼。

“我今日来此想必王上也应该能猜出我的来意。”

霍纭如行礼起身。

“听闻淳国王姬曾入楚都,燕王近日又返燕。敢问王上,是否与燕王达成了什么协约,比如说——淳国?”

她素来聪慧,甚至在观察入微方面更甚林玺,霍氏虽有颓势,但到底根基深厚,能为她提供的线索也不少。谢相知倒不如何意外她分析出这些。

因而他直接点了点头,等霍纭如继续说明自己的来意。

“纭如愚钝,虽猜不出王上和燕王的赌注是何物,但赌约内容还是能猜出一二。纭如今日前来,是想向王上请命入淳国。”

霍纭如恭恭敬敬道。

“你去劝降?”

谢相知微眯起眼,轻声询问。

霍纭如笑了笑,温温柔柔道:“王上未免太高估纭如,若是纭如有这等本事,恐怕那林家少君便不会因为我想参加林御史手下的科考,而与纭如闹到如此地步。但我纭如有把握劝说当今的淳国王后与我楚国军队里应外合。”

“哦?”

霍纭如解释:“这位淳国王后与我母亲乃是姨表姊妹,在闺中素来是密友,可惜后来这位表姨母远嫁,母亲因病早亡,便断了联系。如今纭如前去也好重修旧好。”

谢相知屈指叩了叩桌面,“你想要什么?”

“纭如倒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想要一个参加明岁科考的名额。”

“林玺的女子科考今年便开始了。”谢相知不动声色道。

林玺为了让更多的人来参加女子科考,与正规科举考试不同,这一年的科考是春冬各一次,日后才慢慢与正常科举同轨。

“不。”霍纭如抬眼,“王上,我想参加的不是女子科考,而是明年在楚都举行的春闱。”

说得再明白些,她要参加素来只有男子的科举考试。

“可。”谢相知点了点头,“届时叫林玺派两个女官过去为你负责科举前的搜身。”

凡是春闱秋试,皆要搜身检查考生有无夹带小抄纸条,可负责这些的素来都是男子,因为考试者也都是男子。这也是林玺一直没有叛逆得打算直接参加科考的重要原因。

“谢王上。”

霍纭如施施然告退。

议政殿安静下来。

系统看他批了一会儿奏折,终于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看法。

[让霍纭如去说动淳国王后……是不是对你和裴渊的赌约不太公平啊?]

谢相知落在宣纸上的笔墨一滞,晕染出一大片浓晕来。

[赌约中可没有说战场上公平对战。楚、燕两国兵力相当,若是正面比拼大约需五分天意。所以一开始比得就不是正面战场的兵力。]

他说着不觉勾了勾唇,似乎在嘲笑系统的天真:[你猜,这场赌约后裴渊有没有联系那位我无缘得见一面的淳国皇子?]

系统:[……我以为你们之间的比试……会正人君子一点……]

谢相知诧异:[你难道觉得我是个正人君子?裴渊看上去倒是像,但你了解他一点都不会这么想。]

[我以为当日我和他联手出兵南地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系统:[……]

系统明智地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不过说起来,我以为能独特到远超于时代的出现一个林玺就很难得了,没想到还有一个霍纭如。]

[她们很像。]谢相知微叹了口气,[赐婚这件事……倒是我做的不够好。]

[宿主,您在自责吗?但这不是您的错,它本来也是一桩美满的婚事。]系统不解。

[不是自责。]谢相知没有多解释什么。

系统对林玺和霍纭如怀抱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也许她们的灵魂注定了不容于时代。]

[不。]谢相知反驳它,[她们不是不容于时代,她们是后世的先驱者。]

作者有话要说:

女官制就写到这里啦,不喧宾夺主。

虽然是快穿文,但我还是想尝试写一点不是反派的配角,毕竟也不能让知知和阿泽两个人唱大戏,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介意占篇幅(我第一次写快穿,有点拿不准主角和配角的戏份比例)。当然,因为是快穿文,重心我还是会放在知知身上。希望大家继续爱我鸭。

话说最近好多小可爱都开学了鸭,评论区少了好多熟悉的昵称,让我康康能不能抓住一只可爱的读者rua。

第73章 帝皇图第十七

是年四月十七,清河公主、楚国女史霍纭如暗访淳国王都,见淳国王后,密谈后出。

五月初九,楚军围困淳国王都,淳王后盗兵符,开城门,迎楚军铁骑。淳国王族慌乱逃窜,却也只是垂死挣扎。

五月初十,楚王谢相知亲入淳国王都。

五月十三,燕王裴渊率兵而至,出、燕王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谢相知登上淳王都外的城墙,绯色规制礼服广袖在冷风中振振,他将视线投向城墙之下,与马背上的裴渊遥遥四目相对。

淳王都城门开,裴渊独身策马入内。

彼时初夏,桃花尽归春去,亭亭芙蕖新上池,万物太平。

后世对一段暗藏不知多少风云变幻、凛冽杀机的历史不过寥寥数字记载——初,帝亲赴淳都,淳王后归降,三日,燕王入城密谈,俯首为臣,自此天下归心。

谢相知拢了拢宽大的袍袖,对着裴渊淡淡勾了勾唇:“我赢了。”

他身后手执尖兵利刃、满身血煞之气的楚地士兵不动如山地列成一排,沉默巍峨,如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裴渊对这些人视若无睹,一步步朝谢相知走近,他神情温和,并没有因输掉赌约而心生不甘。

北地燕国的君王站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宛如一个臣服的姿态。

“是的,你赢了。”

“……我的陛下。”

……

*

六月初六,诸事皆宜。

谢相知率军至雍京,封闭三十余年的煌煌盛世从这一刻起再度铺开在世人眼中。

裴渊与他并肩同行。

然而开城门迎楚军的并不是驻守雍京三十年的明王殿下,而是自称是他外孙的一个很年轻的少年。他稚气未脱,还未到及冠之龄,瞧着只堪堪十五六的模样。

惹眼的是他一身素白丧服。

“恭迎陛下。”

身着丧服的少年拱手恭敬行礼,神情淡淡,既不显得谄媚,也不过分谦卑。

“陛下是先安整军队还是先去帝宫?”

谢相知翻身下马:“先去见一见明王殿下。”

谢相知顿了顿,“明王殿下几时去世的?”

明王已死这件事并不难猜,无论是少年身上的丧服还是这帝都中飘起的白幡,亦或者将士脸上悲痛的神色都在佐证这一点。

少年动了动唇,难掩悲痛之色:“昨天夜里。外祖父是自尽而死的。他说他辜负先帝恩情,本就无以为报,更不能心安理得享受新朝荣华,唯有以死冥目于先帝九泉之下,并非陛下不仁不慈,而是他心中过意不去。至于信中……还请陛下按当初所应那样一一做到。”

谢相知点了点头,神情看不出喜怒:“明王殿下是个值得敬佩的人物,可惜与本王无缘。便按一品亲王礼制下葬,允明王旧部着丧服三日,以示哀悼。”

“谢过陛下。”少年马上俯首谢恩,掩下眼底一丝复杂。

“少君颇有明王殿下遗风,便由少君继任明王殿下的爵位,恩袭三代。”

谢相知一边朝前面走一边说道。

少年一惊。他来迎楚军入都也是无奈之举,几个叔伯都不愿承担叛先主的罪名,一再推辞,只能由他这个外姓出面。

“这恐怕于礼不合。”少年担忧道。

“有何不合?”问这话的不是谢相知,而是随口插入话题之中的燕王裴渊。

“这……臣毕竟是外姓。”

裴渊不屑地从喉咙挤出一声轻蔑似的冷哼:“终归一样都是明王血脉,你那些表兄弟就可,你为何不可?”

谢相知淡淡含笑道:“燕王说的是。”

他没有给少年拒绝的余地。

明王府其实很简陋,简陋的不像一个亲王宅邸。只从外表上看着颇有气势,但走进内宅一看便知只有个光鲜亮丽的架子。

毕竟若不是如此,明王也不会答应投降。

摆放棺椁的主堂几乎都是明王的亲眷儿孙。他们静默地跪在一旁,有种作壁上观的冷淡,只有与明王相互扶持多年的明王妃当真是悲痛欲绝,憔悴的不成人形,连谢相知进来也没有察觉到。

忽略明王府中那些心思否测的目光,谢相知取了一柱香规规矩矩拜祭明王,裴渊对明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不欣赏愚忠之人,只是见谢相知行动,便也拜了拜。

拜祭过后,两人没有多留。

“明王殿下是前朝最后的英魂。”谢相知微有几分感慨。

明王死去,苟延残喘的前朝彻底落下帷幕。

而新朝将立。

“去皇宫看看?”他向裴渊提议。

毕竟也算……故地重游啊。

谢相知想,大概还是和那时候不一样的,毕竟是百年时光和三十年的战火动荡。

裴渊望了他一眼,点头应下:“早听闻雍京宫阙瑰丽巍峨,如今有机会一见也是幸事。”

尘封的厚重朱门再次缓缓打开,迎来他的新主人。雍京宫阙被明王派人打理的不错,仍可见一些盛世的余晖,只是过于空荡——这宫中的珍宝陈设全被明王拿去抵了军饷。

谢相知和裴渊沿着主径走了一遭,宫中的人已经全部换成楚国将士,守卫森严。

负责看守保护宫阙的是越行云,他见了谢相知,单膝跪地行礼,起身后言欲又止地看了裴渊好几眼。

裴渊嘲讽一笑,但他自己也有些别的心思,便道:“陛下有事便先和越将军商议,孤随处走走。毕竟日后这皇宫说不定就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了。”

裴渊离开后,谢相知才正视越行云,他大概猜到越行云要说些什么,因此神色贯如往常。

“说吧。”

越行云咬了咬牙,眼底晃过一丝大义凛然的决绝:“敢问王上,您入主雍京称帝之后,燕王在您身边究竟会是什么地位?燕王毕竟是燕地的实际统治者,手里还有二十万兵马,且雍京本就临近燕地,王上……您不可不防啊!”

谢相知嗤笑。

这小子大概被楚国朝堂那些人当枪使了,他们摸不准他对裴渊的态度,便撮蹿越行云来他这儿“忠言逆耳”,试探他对裴渊的底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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